文:陳威霖
1月20日,美國新一任當選總統、民主黨人拜登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國會山宣誓就任美國第46任總統,卸任總統特朗普沒有出現在現場參加拜登的就職典禮,打破美國政治慣例。新任總統要面對的將是由於上屆政府的政治傾向和政策導向,所引發的國內層面上,新冠疫情肆虐難控、社會階層不平等加劇、政治極端主義、系統性種族主義等問題,以及國際層面上美國在經濟全球一體化的浪潮下,逆水行舟了四年所帶來的一系列危機與挑戰。但無論如何,美國在四年之後終於迎來了一位“主流”總統可以試圖去解決上述問題。
就職典禮活動結束後,拜登進入白宮的第一件事就是輪換著簽署了17份行政指令,其中推翻了7項特朗普時代的政令,具體包括廢止特朗普禁止部分穆斯林國家公民前往美國的“旅行禁令”,以及重新加入《巴黎氣候協定》等方面。特朗普在任期間,對於世界經濟運轉影響最大的政策施行,無疑是通過單方面提高關稅和將相關科技企業列入“實體名單”等一系列措施,對中國發起的 “中美貿易戰”和“中美科技戰”。
中美之間的關係,隨著中國近些年快速崛起,面臨所謂的“修昔底德陷阱”時發生改變是一個必然,但特朗普領導下的政府選擇了一種較為激進的方式來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不僅如此,對於其他國家,甚至包括一些美國傳統意義上的盟友,近些年美國在其對外經貿政策上,一直採取的是單邊主義和逆全球化的這麼一種態度,最終的結果我們也看到了,對原先穩定運行的世界經濟秩序和運轉體系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
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特朗普政府頻繁的“退群”操作也引起了美國許多盟友的不滿,例如歐盟。同時,特朗普政府也使得美國近些年發展上存在的許多問題更直接的暴露在了全世界面前,讓英國、歐盟,乃至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加拿大這些鐵杆盟友都開始重新審視當下的美國,是否還具備冷戰結束時期那種適用單邊主義的全球霸主能力。
以歐盟為例,儘管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20號在講話中提到:歐盟認為拜登擔任美國總統是恢復跨大西洋關係的機會。歐盟重申與美國的戰略夥伴關係。應對氣候變化、疫情、數字轉型、安全是歐盟和美國的優先事項。但近期中歐投資協定的達成,很明顯就是反映出歐盟在積極尋找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夥伴協議之外的一種有效補充,甚至是替代選項。換言之,歐盟想努力的表達出相對於美國而言,歐盟在大國戰略博弈上的一種獨立性和自主性。美國目前所暴露出來的諸多問題,使得歐盟已經開始對繼續保持強化與美國關係這個選擇上產生了遲疑。
如果說歐盟產生這種變化的原因,是因為其本質上還是一個建立在德法共同發展基礎之上,不斷強化對德法實體經濟保護的這麼一個國際組織,與美國產生間隙還情有可原的話,那英國作為美國最親密的盟友之一,無論是從5G問題上詹森政府帶頭支持引入,使得五眼聯盟打壓華為的勢頭衰弱,還是面對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詹森政府直接表態要參與其中,自2015年開始兩國先後簽署了3500億人民幣的貿易協定,英國還成為亞投行第一個西方創始國等等國家戰略上看,英國也呈現出了遠離“華盛頓”的這麼一個趨勢。
又如RCEP這麼一個泛亞自貿區的成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被囊括在其中。不難看出,美國與其盟友之間,儘管目前在政治和戰略領域仍然關係親密,但在更加務實的經貿投資領域,拜登領導下的美國在新時代全球化浪潮下,世界各國相互之間的縱橫捭闔中所面臨該領域的問題與挑戰十分複雜、形勢嚴峻,其就任期間究竟會如何盡可能消除上屆政府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帶領美國重新回到領導全球的位置上,讓我們拭目以待。